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压力大番外Round Si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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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看了看手机,七点半了,而我还是躺在床上。
    虽然也不是没装病请假过,但还是会有点心虚;可是一想到去学校还要碰见宣怀跟徐凛她们,我就觉得烦——不知所措的那种烦。
    昨天我在社办里头一待就是待到放学,下课鐘响我也没有马上出去,直到听到外头有学弟妹的声响我才打开门。当时他们惊恐跟疑惑的表情,总算是有趣地让我觉得心情轻松了一点。
    我有些心虚地回到教室(毕竟也翘了两堂课),看到宣怀不在我就立刻溜进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与课本,想趁她不注意时偷跑回家。原本都还满顺利的,但一出校门口,我的馀光便瞄到距离我不到五公尺的宣怀,身旁还有徐凛跟黎虹;我想她们也有看到我。
    好险放学的人潮很多,我们的视线内马上就涌入了人群,我假装没看到她们,混入人群中快步离开。
    一直到上了公车我都还是有点怕怕的,很怕宣怀有追上来,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们。等到公车发动,我才松了口气。
    真正煎熬的是晚上,我也很怕宣怀会打电话骂我为什么乱翘课之类的,结果,连通简讯或是line讯息都没有。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只想到两种可能。第一:宣怀完全不想管我了;二:宣怀暴怒到不想理我了。
    第一种比较可怕。
    时间是七点四十,我从房间内听到门外的动静,大概是爸妈起床了。
    「宥庭?你还在睡吗?!七点多了耶!」果然没多久我就听见敲门声跟老妈惊讶的声音。
    「嗯……」我故意用闷闷的声音回,装得病弱一点。「我不太舒服,帮我请假……」
    老妈进到房间内在我床沿坐下,探了探我的额头,柔声地问:「还好吗?要不要载你去看医生?」
    看到老妈这么担心的样子,我的良心有点过意不去,但就让我任性一回吧。
    「不用了,有点头晕而已,我再睡一下就好……」我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,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。
    老妈应允后拍拍了我的身体,就离开房间了。
    现在是八点十几分,柯品育也因为早八的课而早早出门,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。
    我还在被窝里滑手机,有点哀怨地想着宣怀也都不关心我一下,我们是不怎么说话而已,又不是结下什么三世仇。我还是不放弃地等了三分鐘,才努着嘴下床梳洗。
    吃了家里一定会有的果汁跟吐司当早餐后,我便拿出书来复习。明天要模拟考了,今天再怎么想耍废疗癒,还是得温书一下才行。
    快十点了,宣怀还是没打电话来,这让我满失落的;但我转念想想,现在还在上课时间,宣怀也不方便打电话,也就比较释怀了。而且我想到,今天好像是宣怀的放榜日,不知道结果怎么样?
    我不敢去问宣怀,无关乎我们吵架,而是如果不幸没有上榜,那很尷尬,而且我也无法保证我能说出甚么好听的话来安慰她;也或者她根本不需要我多此一举。
    纠结的过程中,我灵光一现,我自己查就可以啦!
    我开心地拿出手机,将宣怀报名的学校都瀏览过一遍;在查宣怀的第一志愿时,最让我紧张了。我仔细看着录取名单,默念着已经被我背熟的、宣怀的准考证号码(考前我不只一次地替我们祈祷,还有拜文昌君)……终于!
    我小尖叫了一下,宣怀录取了!
    果然是我家的宣怀,五个志愿内宣怀就正取了三个!
    我看了看时间,还有十多分鐘才下课。我兴奋地在床上滚了几圈,然后从书包内摸出了一个巫毒娃娃——一个拿着剑与盾牌,还有小披风的、帅气的巫毒娃娃。
    透过灯光,巫毒娃娃手中的剑闪闪发光的。我无法停止我的笑,我的心充满了喜悦与满足,还有对宣怀的骄傲,连这几天的难过都被拋得一乾二净。我突然很后悔我没有在学校,不然我就能立刻将这隻骑士小巫毒送给宣怀。
    这是我自己做的,花了满久的时间。虽然它的脸有点歪歪的,剑的铁丝也没有折得很好,但我一直很期待能在今天送给宣怀。
    我相信凡事都认真且不轻易放弃的宣怀一定能够得到她想要的——现在应该说,那是她应得的。我知道上大学之后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都黏在一起,甚至是很难见上一面;所以我想把这个送给她,希望她能把这隻小巫毒当成我,让她知道我还是一样会守护在她身边。
    我不只一次意识到,我真的好爱宣怀;也好希望她能感受到。
    下课时间一到,我就迫不及待地打给宣怀。
    我过动地在椅子上不断转圈,等待接通时,一秒好像变得十秒一样,好漫长。
    「喂?」
    听到宣怀的声音,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点想哭。
    「宣怀!」但我内心的激动还是盖过了想哭的衝动,开心地叫了她的名子。
    「不是生病了吗?怎么这么有精神?」宣怀轻笑,但这时候的我分不出来这是单纯的提问还是有在讽刺我什么。
    「睡过一觉后有好点了……」我的心沉了下来,她这样一问我反而不知道该接什么。
    「嗯。」然后是一阵让我坐立难安的沉默。「那你要好好休息哦。」
    就这样吗?我慌了。好像再不说些什么这通电话就会这样结束了。
    「啊,对了。」出乎我意料外地,是宣怀又开口了!「刚才地理老师有发考前的衝刺讲义,我晚上带过去给你可以吗?」
    「好啊!」就算是隔着电话,我还是雀跃地点点头。「那你什么时候要来?」
    「当然也是放学之后囉,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找你。」
    我真的觉得我高兴得快要失控了!就像是胆战心惊的颱风夜无法闔眼,一直到风雨渐弱,才能够安下心来——才知道「安稳」是多么抚慰人心。有种错觉,现在如此平静对话的我们好像,从来没有发生过先前的吵架一样。
    但那也不重要了,我们现在能够好好的就行了。
    「所以为什么打给我?想我吗?呵。」
    我想,我当然很想你。
    「想说你今天放榜吧?结果如何呢?」我愉悦地用手指轻敲桌面,做些小动作发洩我现在满溢的心情。
    「我还没查耶。」听到宣怀这样回答我的心一沉,这样我就不能直接恭喜她了,她不一定会想从别人口中知道这消息吧,所以我也没直接告诉她结果。「我想等模拟考完再查,这样比较不会影响心情,如果是坏消息的话。」
    「哦……」我有点失望,但既然这是宣怀的决定我也不能阻止她,反正我也只是提早替她高兴了一下,这小礼物迟两天再送也是可以。「我相信一定没问题的!」
    电话那头的宣怀又笑了,我的心情更好了。
    早知道会这样,我今天就去学校了。
    又是一阵沉默过后,宣怀开口:「快要上课了,我先掛电话囉。」
    「好。」虽然很不情愿,但我也只能答应。
    但对我来说,这样就已经足够了。
    「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哦,掰掰。」
    我也说了再见,如往常地等她先掛了电话才收回手机。
    我开心地跳了跳,今天破冰真的是太让我高兴了!
    读书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沉闷,我一边温习一边期待着放学时间,期待着宣怀的出现。
    我的心情随着时间往上爬升,情绪高涨,但等到天色暗了,期待的感觉渐渐被失落取代,心情也开始走下坡。
    六点多,我安慰自己宣怀也许是打算吃过饭再过来。
    七点多,我想宣怀可能是去向星期三固定会留下来的数学老师问问题。
    八点多,我猜宣怀宣怀可能留下来夜自习了,打算九点结束后再绕过来我家。
    九点多,我担心地请徐凛问宣怀在哪里,而且请她不要说是我问的。
    得到的答案却是在家里。
    我不知道该对自己说什么了。
    十点多,我躲在房间内哭了。
    这是我们吵架以来我第一次哭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我不敢打电话去问宣怀为什么没有出现?为什么骗我?我怕得到我承受不起的答案。纵使我们以前吵得再怎么兇,宣怀也不会故意避不见面;虽然很不愿意这样想,但这样算是一种报復吗?
    让我从天堂摔到地面。
    我把头埋在枕头里,尽量不惊动在客厅的爸妈,但越忍住眼泪就掉的越兇。
    「欸,宥庭。」门被敲了几下,是老哥的声音。
    「干嘛?」烦耶,不知道我正在伤心难过吗!
    「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放在鞋柜上,这你的吗?」柯品育的扭开门把开了一个小缝,要把东西交给我。
    我马上把眼泪擦乾,不想让他发现异样。
    他将东西给我后就离开了,我吸了吸鼻子疑惑袋子里的东西到底是啥。
    我拿出来,里面是一叠折的整齐的地理讲义,我红肿的双眼因为惊讶而微微撑开了一点,稍微翻了翻,这是我们地理老师做的讲义没错。
    这是宣怀送来的吗?为什么不按电铃,直接给我?
    在我脑中充满各种问号时,有张小卡片从讲义里滑出来,我蹲下捡起来一看,那瞬间真的让我忘记了呼吸。
    上面是宣怀端正秀丽的字跡,只写了短短三个字——
    对不起。
    ———
    首先是中秋节快乐!
    虽然我只知道中秋节是在连假中的某一天
    而且也有颱风来搅局
    大大们要注意哦
    跑到外面真的太high了
    然后
    (抱紧吠物
    我以后不敢再乱湿了啦(大力擤鼻涕在你肩上
    欸嘿(眨眼吐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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