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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飞机从欧洲直抵石城国际机场,降落时已经到了晚上,同行回国的留学生兴奋地讨论着假期安排,从曲折的临时廊道楠中通过,原榕的脚步不由加快。
    接机大厅人来人往,耳边不断回响着女广播员的提示音,几乎是一瞬间,他准确地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父母,还有站在一旁的哥哥。
    “爸。”
    原榕拉着行李箱快步上前,双手轻轻一推,那只行李箱便晃晃悠悠飞到原爸爸手里,他张开手臂一把抱住原妈妈:“我回来啦。”
    两个人抱了一会儿,原榕松开妈妈的肩,余光瞟了眼不远处正默默看着他的原清濯,唇角一勾,身形稍转,趁他不注意就扑上去!
    就像那次在篮球场打联赛一样,原清濯立刻伸手接住他,原榕搂着他的脖颈:“哥!”
    周围的路人不由得向他们看了几眼,好在两个人的互动也止步于此,原清濯不舍地抱了一会儿,双手扶住他的腰把人放下来:“榕榕,欢迎回家。”
    虽说爸妈现在不反对两个人谈恋爱,但当着他们的面也不能做太刺激的举动,原榕老老实实站好,没再和他贴在一起。
    对于石城任何一个大大小小的人来说,今天都是稀松平常的一天,但对于他,对于原清濯,这是个崭新的开始,纵使这一天可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,回到家后他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一起和父母坐下来吃饭,一起打游戏,一起住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。
    饭后出去散步,他们先父母一步出了家门,夜里,路边树影婆娑,风一吹,微妙的花香扑面而来,原榕跟在原清濯身边亦步亦趋地走着,忽然被人拉起左手。
    原清濯把他腕上套着的那块手表解下来,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块新的,边给他戴边轻声说:“这是今年的生日礼物。”
    原榕看过去,入目就是一块大明火珐琅工艺表盘,玫瑰色金质外壳耀眼夺目,他在瑞士待了一年,一眼就看出这块手表价格不菲。
    “这个是全球限量款,据说只有二十五块……”他说,“以我的经验来看,少说七位数。”
    “不错,很识货啊,”原清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:“这是你的礼物,那我的呢。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原榕低下头。
    原清濯过生日那天他还在看守所,等到一个多月后从那个地方出来看病,已经花的身无分文,这种情况下更不可能去刷原清濯的卡,于是他打算一直拖着,等回了石城再做打算。
    见他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,原清濯慢条斯理地说:“你不会忘了吧?”
    “没有,”原榕心里咯噔一下,迅速否认,“我就是……没钱,也没来得及。”
    原清濯给他送礼物多简单啊,想送什么送什么:手表,游戏机,长笛,种子……哪个都能讨人开心。
    他却不然,每次都要绞尽脑汁才能想到原清濯可能满意的礼物,原清濯有什么爱好呢?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这个人平时喜欢干什么。
    养花养草,收拾家务,买菜做饭,跟着他打游戏睡觉,这些好像都不能称之为原清濯的爱好,这是他的生活。
    “给你送礼物也太难了吧,”原榕撇嘴,“你下次干脆跟我说你喜欢什么,我直接买给你。”
    而且看原清濯一副什么都不缺的样子,他买什么都有些多余。
    原清濯长臂一挥,揽住他的肩,慢悠悠说:“放心吧,我比你想象的更容易满足,不需要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。”
    切。原榕心里闷哼一声,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,指不定心里打什么坏主意,往往原清濯觉得很容易就能让他心满意足的礼物,对原榕来说就是一个坎儿。
    两个人遛着遛着散回了家,爸妈还没回来,原榕正要去洗澡,原清濯便一路尾随他进了卧室。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扑倒在地。
    觉察出他想干什么的原榕惊惶失色:“……不行,爸妈才刚同意,要是被发现了,你想让他们直接气死?”
    “他们还没回来,榕榕,我想你,”原清濯声音有些委屈,“一年多了,你也不想我吗?”
    假如他们俩没在唐家市这样那样过,原榕说不定还会心软,可是……
    “你还装,”他按住原清濯的嘴巴,“在唐家没做过是吧?”
    “那几次我都喝酒了,记不清,”原清濯随口胡诌,暗示性地道,“而且都两个多月了,你一点儿都不想我吗?”
    “别问这种问题。”原榕偏过头,答案这么显而易见,他还非要再问一遍。
    “一会儿好好睡一觉,就当倒时差了,累一点睡得才熟。”
    原清濯将那几条歪理说得井井有条,趁原榕松懈的功夫迅速跟着他进了浴室,随后场面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。
    半夜,经历了十来个小时的航班外加数不清多长时间的运动后,原榕扶着洗手间的盥洗台,慢吞吞在原清濯的帮助下换上睡衣,出门跌在床上,倒头就准备睡觉。
    原清濯坐在他身旁,看着他困得睁不开眼睛,临睡前却还记得提醒自己:“现在还不能睡一起……”
    “嗯,快睡吧,”他的指尖蹭了蹭原榕的睫毛,“你睡着了我就走。”
    没过几分钟,原榕就陷入了沉睡。
    他今天确实有些辛苦,原清濯不想折腾他,不由得放慢呼吸,低声问:“明天睡醒了就去公司,跟哥哥一起吃饭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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