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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菱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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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方俊知道他们遇害的消息已经传回了王宫,现在整个东菱的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了。为了谨慎起见,东方俊带着一行人从山路取道前往西菱王宫。西菱境内山地占了大部分面积的国土,虽然旅途艰难,但却让他们有藏身之所。
    只是让皇甫雄误以为他们已经死了是他想要将计就计,但是他又担心独自守在宫里的东方琪也被误导,为了让他小心,提前做好防备,他必须通知东方琪。可是没有了通讯设备,他要从千里之外把消息传给东方琪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    为此,他找到宗子越。
    听了东方俊的长篇大论各种计划各种担心之后,宗子越却对他皱眉头:“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东菱的人了。”现在的东方俊为了解决东菱缺水问题长途跋涉翻山越岭,要知道在灵元素的重其灏官至总长,重羽辰家是相当显赫的世家,其灏是重羽辰家的家主,过着比东菱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奢华生活,如今却是每天餐风露宿,为了一个毫无干系的东菱国让自己受罪。
    东方俊不想跟他废话,“那你帮不帮?”
    宗子越耸了耸肩,“如果皇甫雄谋朝篡位是东菱的历史必然,我帮你就等于破坏空间秩序,司延君知道了搞不好会把我关进幽暗结界,我要想想。”
    东方俊:“这是命令。”
    宗子越脸色一变:“要不要这么严重?”
    东方俊:“我现在没有时间废话。”
    宗子越翻了个白眼,“好吧,既然你都端出总长身份了,我不帮就是违抗命令,还是勉为其难帮一下吧。”次要的事情开玩笑说说也就过了,但他这次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,“厥笙和冥魔都死在你的手上,魇魁也知道你人在水元素,自从上次风元素一战之后我们就失去了魇魁的踪迹。”
    东方俊:“我前段时间经历了瞬间错位。”
    宗子越皱眉。
    东方俊:“看到了灵水晶。”
    宗子越惊呼:“灵水晶在东菱?”
    东方俊:“我不确定,但是在水元素没错。接下来我会隐藏我的行踪,为了不让魇魁察觉我短时间内不会使用灵力。”
    宗子越:“知道了,如果有事找你的话,我们会直接到水元素。”
    宗子越离开后,东方俊开始烦恼自己的另一个问题。关于他和东方莹的前世,自从她看了那段影像之后就一直逃避他,只要当他一靠近,她就借口逃离,虽然她很好的掩饰了她的变化,但是他还能感觉得到她要跟他保持距离。
    他将手放进口袋里,离开王宫的时候,他什么都没有带,唯独这个一直站立在他床头的木雕娃娃让他割舍不下。
    他看着娃娃脚底下的三个字,越看越觉得刺眼,终于忍不住从身上取出小刀,将木雕娃娃脚底的名字磨掉,把重其灏三个字,刻了上去。
    同行的其他人都只是把那段影像当做一个过去的故事,看过了也就过了,除了端木悦。东方莹终于知道自从出发开始端木悦那些莫名的恨意是什么,她以为端木悦什么都不知道,可人家却早就看清楚了,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,竟然还想着跟端木悦缓和关系,或许在端木悦的眼中,自己是最可恨的人。
    入了夜,他们在树林中找了一块空地过夜,东方逸在小山坡附近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东方俊的身影,不禁有些担心:“大哥又跑到哪里去了。”
    慕容珍:“大王子不是交代过我们的行踪不能暴露,可是为什么他总是一个人行动?”她有些小情绪,大家都是一路人,为什么东方俊总像是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们似的。
    东方健已经习惯了大哥的怪异作风,如果说这群人里最让人放心的,除了大哥没有别人。为了防止树林中的野兽夜里偷袭,他在空地上生了一堆火,“大哥一声不响的走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,我们等着就是。”
    端木悦望着火堆出神,最先发现东方俊不见的是她,可是她却丝毫不担心,因为她知道东方俊不会走远,有东方莹在的地方。
    一路上她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东方俊和东方莹,东方俊的所作所为她看得一清二楚,他对东方莹,从头到尾都是最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最滴水不漏的保护。她承认她很嫉妒,她也很不耻。
    因为几位王子和小公主的失踪,东菱王病魇,王宫里弥漫着哀愁漫漫。兄弟四人如今就只剩下东方琪一个,他心里哀伤难抑,终日郁郁寡欢。
    每日在东菱王榻前,东方琪都必须掩饰好自己心中的哀伤,可每每见着父王忧伤苍白的模样,他眼中也好几次忍不住泪光闪闪。
    与大哥同行的护卫回来报告称几位殿下遭受袭击下落不明,他不愿意往坏处想,可内心已经有了猜想。他只能恨自己无能,明知道这一切很有可能是皇甫雄的阴谋,可他却束手无策。
    东菱的王宫,他真的守得住吗?
    匆匆跑来一个宫人,“殿下,红叶行宫的安阳郡主前来求见。”
    他想,应该是甯儿担心他的境况所以特地来看看他的,便让宫人立刻去将她带进来。
    安阳甯在熙阳宫的书房里见到了他,几日不见,他清瘦了,看起来十分难受。
    安阳甯担心的脸色苍白,道:“你还好吗?”
    他拉住她的手,“我好几天没去找你,你不会怪我吧,宫里发生了太多事,”
    安阳甯自然是体谅他的,“我知道,你现在也不好过。”
    他遣退了宫人,只留下他和安阳甯两个人,大哥失踪后,他突然觉得他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,更多的时候会变得迷茫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。
    安阳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,微微一笑,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,便不说了。
    他将她抱住,埋首在她颈间,低声道:“让我抱一会儿,我有点累。”
    安阳甯由着他抱了一会儿,然后轻轻将他推开,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,然后,她拿出口袋里的一张纸条,低声道:“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,突然闪过一个人影,这张纸条就被塞到了我的手里。”
    东方琪接过纸条,定眼一看,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,眼中却带着一丝惊喜。
    东方琪:“你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将这张纸条交到你手上的吗?”
    安阳甯摇头:“那人的动作太快了,我还没看到是什么人,他就消失了。”未免隔墙有耳,她还是问得很小心:“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?”
    东方琪只是皱眉,再看看纸条上的字:人尚存,势将变,须小心。简单的九个字,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哥。大哥没死,那么三弟四弟和莹莹也一定是平安的。
    他的表情有些谨慎:“还有谁知道这张纸条?”
    安阳甯:“我拿到字条之后就来找你了,还没有人知道。”
    东方琪点头,这一定是大哥没死,为了不打草惊蛇,大哥决定将计就计,但又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才让人给他报信。王宫现在肯定被皇甫雄监视着,所以大哥选择了红叶行宫。
    看着东方琪神色凝重的样子,安阳甯也猜到了一两分。
    “这件事不要再跟任何人说,现在王宫里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,未免意外你暂时不要一个人进宫,我担心你的安危,我先送你回红叶行宫。”接下来只有跟大哥里应外合,才能度过这场危机了。
    安阳甯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    自从大王子失踪的消息传回宫中东菱王卧床,皇甫雄的军队便进驻皇城,如今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带着武器巡逻的人,东菱的形势自然还有没有危急到要出动军队的程度,皇甫雄这么做,就等于在宣告他的野心。因为东菱王连日不早朝,很多大臣都无法觐见,赫连安也为此急得焦头烂额,听到二殿下的召见,他立刻赶到了时光咖啡屋。
    安阳夫人虽然不知内情,但几日不见的二殿下说今后要借时光咖啡屋一用,安阳夫人心中多少也知道事态严重,自然是同意的。安阳夫人见到赫连大人穿着便服赶来,便道:“二殿下已经在后院等着,甯儿,带大人进去吧。”
    赫连安到来之前,慕容贤已经先到了,安阳甯将赫连安带到了后院,赫连安急忙问道:“殿下,这么急找我来什么事?”
    安阳甯将人带去之后便离开了,女子不方便参与政事,更何况他们的计划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,她还是和母亲一起替他们把风为好。
    安阳夫人站在书斋门口看着街道上走过的军队,这几日城中并没有发生大事却无端端多了许多军队巡逻,街上的百姓早已经议论纷纷,加之大王子等人遇害的言论此起彼伏,城中更是人心惶惶。
    安阳甯走了过去:“母亲。”
    安阳夫人回过神来,握住她的手,眼中戚戚然:“看这样的情形,只怕宫中就要生变。”
    安阳甯也知道眼下的情形并不乐观,但她相信东方琪,就算最后败了,对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影响,她的心依然会向着他。
    安阳甯:“我和母亲都是死里逃生的人,我不怕,更何况我也相信殿下,他会想办法度过这个危机的。”
    安阳夫人叹一声气,满目慈爱道:“母亲一把年纪没什么可担心的,唯独放不下你,你和殿下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,母亲只希望殿下能够保护好你,母亲别无所求。”
    安阳甯微微一笑:“母亲,我相信邪不胜正,我们会赢的。”
    东方琪把纸条交给赫连安,赫连安看了之后亦是惊喜亦是皱眉,“这是...大王子的书信?”
    东方琪点头,“大哥没死,相信他已经有了计划,这是要我们里应外合的意思。”
    慕容贤小心问道:“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?”
    东方琪:“皇甫雄大概以为已经除掉了大哥三弟,接下来他的目标应该就是除掉我。”
    赫连安担心道:“那该如何?二殿下可要小心啊。”
    东方琪:“将计就计,我会让皇甫雄以为已经除掉我,逼他尽快现出野心,如今朝中可信之人已经不多,皇甫雄应该收买了不少人心,如今街上到处都是他的军队,只怕最后他会逼宫,到时候朝中能够与之抗衡的便只有大人和慕容公子了,这个担子不轻,很有可能会赔上性命。”
    赫连安:“微臣当初答应二王子回宫任职,就没有想过要置身事外,维护皇室的正统清君侧是为人臣子的责任,微臣责无旁贷。”
    慕容贤:“皇甫雄与在下有不共戴天之仇,在下自然也不会退缩,至少要看着这个乱臣贼子阴谋落败而亡,以慰家父在天之灵。”
    对于他二人的忠心,东方琪深表感激,“二位大人,眼下父王病重,朝中无人支撑,若是皇甫雄真的派人追杀我,我会找个地方藏身,皇甫雄一定会逼二位归顺于他,到了危机时刻可以假意投诚,不需要做无谓的抵抗,切记保住性命,否则等到大哥回宫之日,朝中真正能依靠的大臣已经所剩无人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等会见机行事,二殿下切记保全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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