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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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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☆、第38章 远行
    承欢曾经问过叶行北,要么她留下,要么去做手术,要他选。当初叶行北让她留了下来,现在,他答应去做手术,承欢最终还是听从了叶行北的意见,从叶宅搬回了家。
    结果刚搬回家第二天,她就病了,先是感冒鼻塞,勉强上了半天课之后,她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烫,脑袋里就好像是灌了铅一样,昏昏沉沉,手脚都开始发软。
    她没给付母打电话,怕她担心。
    她也不能给叶行北打电话,而几个密友不是要生孩子,就是在国外,而唯一能够联系的叶陵南,她也不想麻烦他。
    所以拿着手机愣了好久,她才发现,自己生病时都没一个人能陪在身边。最后,她一个人在校医院看了医生,打了针退烧针,还挂了吊瓶,
    她最怕疼,小时候一听到要打针挂吊瓶,就想着法子逃跑。长大之后,一年最多得个小感冒,像现在发烧烧成这样还真是没几回。
    等一瓶吊瓶挂完,护士来拔针的时候,承欢将脸别开,死死咬着唇,看都不敢看。
    可就算是这样,当针管被拔出,消毒棉按上来的时候,那一下蜇人的痛楚,还是让她闷哼了一声,眼泪都冒了出来,在眼睛里打转。
    护士按住消毒棉,笑着对她说:“按一会,等不出血了就可以了。”
    承欢说了一声“好”,伸出另一只手将消毒棉按住,然后起身拿着单子去药房配了药,打卡付了医药费。
    等走出校医院,她将消毒棉揭开来看了一下,针孔的地方有些肿,但已经没有冒血了。她将消毒棉扔进垃圾箱里,这时候刚好是下课时间,就给蔡蔡打了个电话,感谢她帮她代了一节课。
    等挂了电话,承欢包里的另一只手机却响了起来。
    承欢想了想,这才知道是她当初给叶行北买手机的时候,买的那只的同款黑色手机。
    这个卡号是新的,她里面只存了叶行北的电话,知道她这个电话的也就只有他。手机从叶家搬出来之后,她就没充过电,没想到挨了这么久,还有两格电。
    她接了电话,果真是叶行北。
    “你今天过来把傻哈带走吧。”他说。
    承欢仍旧觉得头疼,现在连嘴里都开始发苦,她犹犹豫豫地说:“今天不行……明天可以吗?”
    “你今天这个时候不是已经没课了?”
    承欢抓着手机,声音低了下去,“好吧,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    说完这句话,她就挂了电话。
    因为还没到下班高峰期,这个点打车还是比较容易的,承欢很快就打到了车。
    等到车子停在叶宅门口的时候,她让司机在那里等她,说她很快就回来。
    司机师傅听承欢这么说,立刻点了点头。
    承欢进了叶宅之后,还没上楼,梁柯就已经在客厅堵她了。
    说是堵她,倒不如说,叶行北早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。
    傻哈脖子上被拴上了链子,连她那些多肉都被一排排的码放在一个箱子里,整整齐齐。
    看见她,梁柯立刻站了起来,“夫人,需要您带回去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。老板吩咐我送您回去。”
    承欢走过去将傻哈牵过来,伸手挠了挠它的脑袋,结果这厮竟然恶狠狠地看着她,好似很不满意她的抚摸。
    承欢觉得,这条傻狗和叶行北在一起时间久了,越来越高冷,都学会端架子了。
    她笑了一下,对梁柯说:“不必送我了,外面有车送我回去,你把东西帮我搬出来吧。”
    说着,她有意无意地往二楼看了一眼,并没有看到叶行北。
    梁柯点点头,“好,那我送送您。”
    两人出了叶宅,梁柯将东西给承欢放在后座,然后还替她开了车门。
    承欢想上车,可是傻哈却一点都不配合,一直扭头想要跑回宅子里,甚至还炸毛一般朝承欢咧开嘴,抽动着嘴巴两边的肌肉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    承欢起先还哄着它,但是无论怎么样,傻哈就是僵持着不走。她没了办法,再加上头还一阵阵地发痛,难免有些恼火起来。
    “你走不走?不走我就打你了?”她威胁它,“叶行北已经不要你了,你还留在这做什么?”
    叶行北不要它,也不要她了。
    傻哈根本不怕她,仍旧是恶狠狠地盯着她。
    这时候梁柯走了过来,居然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来,里面装的居然是一盒子的狗粮。
    看见吃的,傻哈居然立刻乖乖蹭到了梁柯身边,甚至还讨好似得摇晃着尾巴,巴巴地看着他。
    承欢想,这条傻狗怎么这么没骨气,一点点吃的就把它给贿赂了。
    正想着,梁柯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,“夫人,这是老板让我准备的,这样傻哈就会乖乖听话了。”
    承欢接过盒子,低着头说:“那你替我谢谢他。”
    梁柯看着她,眼神中带着几分怅然,“夫人,老板最后让我告诉你,手术日期是7月3号。”
    承欢捏着盒子的手紧了紧,她知道叶行北让梁柯通知她手术日期是什么意思。她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,然后转身上了车,这次傻哈果真乖乖跟了进来。
    承欢坐在后座,傻哈也学着她一样爬上来,它长大了不少,昂着头坐在那就显得有些拘谨了。
    承欢将狗粮递到它面前,让它吃了几口。
    傻哈“哼哧哼哧”吃的十分投入,直到车子发动之后,车子缓缓往前移动,它大概才忽然想起来,自己是将要被带离这里,居然也顾不得吃,转身趴在车后座的玻璃上,朝叶宅的方向大叫了几声。
    承欢吓了一跳,手里的狗粮洒出了几粒。她将盒子放下,就去抱住傻哈的脖子,“傻哈,不要叫了,乖,不要叫。”
    她的脸贴着它,只觉得满心的疲倦。
    从叶宅再次搬出来,她没有哭,现在却觉得委屈。
    她抱着傻哈,将脸贴在它昂起的脖子上,喃喃道:“不要叫,乖,他不要你了……也不要我了……不要叫,好不好?”
    傻哈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,可怜兮兮的“呜呜”叫了几声,可总算是消停下来。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    从叶宅搬出来的第二个周的周末,承欢去见了那位和她买房子的赵先生。
    也不知道叶陵南是怎么认识他的,这位赵先生说起来算是个十分古怪的人物,全名叫赵熙,本行职业是一个道士。
    承欢看他长得俊逸的很,但看着却似乎总有一股子邪气,怎么也不是她印象里仙风道骨的那些道家高人的样子。
    和他过来的还有一个女的,承欢听赵熙喊她茶茶。要说赵熙是个话捞子,那这个叫做茶茶的女人,就是个闷葫芦,从见面、打款到最后签完过户协议,她说出来的字,承欢十个手指都能数的清。
    只是,当承欢将钥匙都交给他们,起身告辞的时候,茶茶却开了口:“付小姐,你走之前,我想送你一句话。”
    她突然说了这么多字,承欢有些受宠若惊,立刻说:“你说。”
    “你近日或有一劫,逢木必有出路。”
    承欢虽然不是无神论者,但毕竟也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大在意,所以也没有细问,只是道过谢后就离开了。
    等承欢一走,赵熙就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看着面前的女人说:“我刚才在她签字的时候看过她的手相,命格很好,这一劫有没有都不碍。”
    茶茶却转过身来,说:“我只是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少受点苦罢了。”
    赵熙嘿嘿一笑,“那雅居的那件案子就让给我吧,我也心疼你。你这在外面一奔波,皮肤摸起来手感就不好。”
    茶茶一抬脚,高跟鞋狠狠踩在了他的脚背上。
    “老规矩,各凭本事。”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    周末一过,眼瞅着六月份就要到尾巴上了。学校放假时间定在7月2号,从上周开始,学生们已经陆续进行了期末考试,而承欢负责的科目因为考的比较早阅卷工作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。
    时间一空下来,承欢就不得不考虑暑假到底要干什么这件事。她原本想去旅游,但是查了好几个旅游景点,发现自己都没什么兴趣。
    最后倒是蔡蔡提议,既然没地方玩,要不还是和她们去山区支教怎么样。而且支教一去就是一个月,等回来再出去放松一下,暑假也就过去了。
    承欢自己也没更好的点子,想了想也就答应了,毕竟她也想去看看孩子们。
    回家之后,她把去支教的事情和付母说了一下。
    付母倒很支持她,7月2号这天还特意送她去了火车站。
    临别的时候,承欢再次嘱咐付母,“如果叶行北让人来问我的事情,你就告诉他,我已经出门了。还有,你也不用去管他做手术的事情。你只要在家帮我照顾好傻哈就好。”
    这件事承欢说了不止三次了,付母点点头说:“我知道了,你放心,快上车吧。其他人还等着你呢。”
    承欢放下行李抱了付母一下,露出一个笑容来:“那好吧,妈,我走了。”
    付母笑了笑,说:“去吧去吧,那里条件不好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    承欢“嗯”了一声,这才转身朝着蔡蔡一行人走去。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说出来都是泪,**居然吞我评论。
    这难道是渣作真的人品问题?
    ┭┮﹏┭┮我的评论给我抽回来!!!
    最后推荐基友的文,点击会变成瘦砸的,尊的。
    以渣作的人品保证。
    ☆、第39章 焚心
    火车的终点站是离支教小学最近的一个小县城,从福川市出发,需要坐十个小时。承欢一行人抵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,他们在县城里一家宾馆住了一晚上,第二天早少一大早就找了两辆面包车送他们进山。
    进山的路本就不开阔,还有很多弯弯绕绕,司机师傅开的并不快。只是越往前行,进了山坳,原本还算平潭的水泥路面就成了凹凸不平的泥路,车子一颠一颠的,晃得承欢头晕眼花,还一阵阵的反胃。
    她平常也轻微有些晕车,但是也没现在这样难受。
    蔡蔡带的队在另外一个车上,她和徐持带的队坐在同一个车子里。
    “付老师,喝点水会好受些。”徐持见承欢脸色发白,难受地闭着眼靠在车厢里,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。
    承欢勉强睁开眼,把水接过来,轻轻地说了一声,“谢谢。”
    她拧开瓶盖喝了几口,可也并没什么作用,只能继续强撑着。
    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,车子总算到了学校门口。
    学校外灰色的混凝土围墙已经有很多龟裂的痕迹,看上去十分老旧。围墙原本应该装上大门的地方空荡荡的,只有两根混凝土石柱子立在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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